过去的思绪依然历历在目,而今满目疮痍。在数与诗的呓语中,究竟能看到什么呢?
这一切要从“空”说起。
自空而迈进,永远只能抵达空本身。
空的天空不会落下任何云彩,空永远是永恒的空。
即使你说遍布云彩的天空是非空的“有”,可要是它们从夕阳落下的地方一片一片落下,最终又将抵达空,那便是有限的“梦”。除非在这片天空上,无论多少云彩落下,天空依然不会抵达空,那么这片天空便是“真”。
梦的尽头是空,而真永远不会抵达空。
这世上有片不属于云彩的云彩。当你看到一片白,你以为它是云彩,它却变作云外的纯白。当你以为它不是云彩时,它恰恰成了云彩。
当这片白笼罩在“真”的天空之上时,你便能窥见:跨过夕阳的界限,在那地平线之下的白,将回升与天空之上,化做云彩。而在那天空之上的纯白,将失去那云彩的外衣,落入地平线的彼岸。天空与彼岸共同构筑了世界。若那彼岸本就是“梦”,世界便将倒转,本为真的天空成了“梦”。而彼岸的“梦”则成为“真”。
此处虽失去天空的“真”而尽为彼岸的“梦”,但天空不是彼岸。天空之下是此所驻足的土地。彼岸之外则是此所不能抵达的宇宙。土地与宇宙,在天空和彼岸的世界之内而交融。这片 纯白,则是真与梦的桥梁,好像一片白雪,在此处的天空和彼岸飞舞——若冰雪不致融化。
九团绿叶环绕在枯萎的黄叶之前,为这即将逝去的生灵哀悼。第八团绿叶站在黄叶之前,已经诵完悼词,现在轮到在树枝上久侯的第九团绿叶上前,而第八团绿叶则要退回树枝之上。
在巨树的世界中,每团绿叶都本真于自我的天空。在这些小小的天空之中,若是一片片地牵走某片天空上的微叶,没有不会抵达空的睡梦。
纯白再度浮现了。黄叶之前,树枝之上,成了黄叶的彼岸与天空。在纯白的桥梁中,绿叶逐次向它献上哀悼。
苍宇是否会感到这些绿叶在爱着枯萎的黄叶呢?
绿叶在树枝之上随风摇曳着——便是黄叶沉睡前唯一所见的真。